第三百七十章 庄周梦蝶明大道-《三界大天师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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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藐视天庭便有大罪!只要你认了这罪过,当着东皇太一的面杀了你也是活该!

      英招见真武大帝如此上纲上线,一时也不知如何回话,只是不住地冷笑。

      东皇太一看了真武大帝一眼,终究不愿发作,只是道:“起驾!回转太阳星!”

      这些古神也不走雷部让出来的路径,而是直接从阵中腾空而起,化成二十几道金光往那太阳星的方向飞去。

      天吴站在天河水军中央,见那些古神都走了,心中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  片刻之后,雷部之中飞出一个赤裸上身,尖嘴猴腮的雷公,挥动肉翅飞到天吴军舰前大声呼喊:

      “雷部欻火律令邓元帅、斗部玉清荡魔师相真武大帝,褒天河水军忠勇,特准扩军三十万!所需辎重不日调拨至天河军营!”

      天吴眼睛一亮,连忙在船头叩首谢恩,心中暗道:“原来站对了位置,这功劳就来的这般容易……”

      接下来应龙氏和北极四圣都化金光回归北极帝宫,雷部大军在诸天君、元帅带领下返回雷城。

      天河水军只是亮了个相,连神霄玉清真王的面都没见着,就莫名其妙立了大功。

      水军大都督天吴摇动军旗,让战舰转向回归天河,继续扩军,练兵,不提。

      却说张牧之被鲲鹏捉住,只觉得眼前一黑,周身无法动弹,连神思也渐渐地沉入昏睡之中。

      过了许久之后他感觉周身一震,恢复了清醒,耳边又听到了微小的枪炮声。

      张牧之睁开眼睛,发现自己盘坐在一个破败的道观里。

      晨光从门窗的破洞中透进来,照的殿中一片明亮。

      张牧之站起身来,抬头看着神坛上面容已不可辨的太上老君神像:“大道真是玄而又玄,莫可言说。”

      神像默坐无言,唯有香案上有一个铜质的莲花灯盏正在静静燃烧。

      张牧之迟疑了下,感应自家体内并无法力,气血倒是充盈,应该是刚筑基的样子。

      用手捏了几个雷诀,然后轻轻朝前一拍。

      人间末法,神通绝迹,并没有什么雷霆显化出来。

      眼前所见之景,让张牧之忍不住怀疑他被接引至几百年后,修成大法力,飞升上界的经历只是一场梦。

      “昔者庄周梦为胡蝶,栩栩然胡蝶也,自喻适志与!不知周也!”

      “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,胡蝶之梦为周与?”

      张牧之摇头失笑:“这是南华真人以大法力设局考验我来着。”

    
  他修行到现在,从凡人修成天仙,一颗道心早已千锤百炼,岂会真的分不清梦幻和现实?

      张牧之走到大殿门口,推开门,院子里毫不意外,正是满院荒草疯长的景象。

      “只是不知该如何走出这场幻境?”

      张牧之来到院子里,聆听着枪炮声,知晓金陵城里战事正酣,现在还不是入城的时候。

      于是又回到道观里,开始动手清理院子里的杂草。

      随着忙碌,张牧之一颗心也安静下来:“若是我没有被道祖接引,那我日后的情形会怎么样?”

      “无非是俸道而行,守心,守静,修行而已。”

      “也罢!那就再修几十年,再走一场求道之路吧!想必这也是南华真人想让我明白的道理。”

      接下来张牧之又恢复了从容,仿佛把自家经历真当成了梦境,踏踏实实在道观中住了下来。

      其间用银元找附近村民购置了一些粗粮,节省着吃喝,在道观里住了两天后得知战事平定的消息,于是就带着行礼入了金陵城。

      临行时将那老君案头的莲花灯盏也携带了去,只是这次不会再有长明仙子现身了。

      张牧之入城之后,找到了自家伯父所说的别院,就在南京城里安定了下来。

      他也不通经营之道,所幸有几十条小黄鱼傍身,每日吃食也节省,勉强也能度日。

      赤帝定鼎,自然天下一片赤红,治安也好了起来,金陵又恢复了繁华昌盛。

      张牧之除了修行练气外也无事可做,除了乡邻外也不和人结交,正是泰然自若,无牵无挂。

      如此平安过得七八年,张牧之渐渐成就了阴神,只是也如自家伯父一般,不能出窍,不能施展神通,法术也不灵验,同常人无异。

      所幸内家拳法习练的火候更深了,从明经修炼到化经的层次,双臂一展又几百斤力气。

      只是从未和人动过手,附近街坊邻居也不知晓这个独身的年轻人会武功。

      “该去龙虎山夺回基业了,祖宗法统不好持久被外人占据。”

      张牧之好似完全忘记了在大明朝的经历,收拾了行李,携带都功印、灯盏、道箓离了金陵,路上又买了一头驴子,骑着往龙虎山而去。

      好一番牵扯争执,官司又打了七八年,事情越闹越大。

      所幸朝局还算明朗,张牧之最终夺回了基业,只是朝廷政令所限,无法再收徒了。

      张牧之也安之若素,闭门做个富家翁,依旧练拳、练气不辍。

      又过了几年,形势愈发严峻,张牧之已是中年人,却被一群学生从天师府中揪出来,带上帽子巡游。

      平日里和颜悦色的同乡都露出狰狞面目,轮番殴打折辱,叫他写悔过书。

      张牧之身负武艺,却知晓伤了人得能吃枪子儿,也明白这些人都是劫气蒙心而已,只好忍辱度日。

      种种劫难加身,初时难以忍受,后来就渐渐放下了,一颗道心非但不曾损毁,反被灾劫打熬的愈发干净明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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